负利率管用吗？经济学家至今无法就该政策的有效性达成共识

在新冠疫情大流行威胁全球经济之际，关于负利率能否刺激经济增长的争论再次成为焦点。 最近几个月的讨论主要集中在美联储是否应该采用负利率这一政策上，包括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在内的许多同行已经维持了多年的负利率政策。

在新冠疫情大流行威胁全球经济之际，关于负利率能否刺激经济增长的争论再次成为焦点。

最近几个月的讨论主要集中在美联储是否应该采用负利率这一政策上，包括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在内的许多同行已经维持了多年的负利率政策。

但是，即使美国面临历史上最严重的经济衰退之一，，美联储到目前为止还是避免了负利率。

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上个月在与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教授、前美联储副主席艾伦·布林德（Alan Blinder）进行的网络直播中明确表示：“我们认为负利率政策在美国并不适合。”

{image=1}

鲍威尔补充说：“我想说有关它是否真正起作用的证据是好坏参半的。”“显然会有一些负面影响，而且我和我的同事都不清楚，这种工具是否适合在美国使用。”

相反，美联储自3月以来一直将基准政策利率维持在接近零的水平，并暗示在美国经济复苏之前利率将一直保持在这一水平，同时显著扩大其资产购买计划。

非常规货币政策

利率是中央银行用于实现诸如低失业率、可控的通货膨胀和可持续增长等经济目标的工具之一。

全世界大多数央行调整所谓的政策利率，通常是指商业银行存放在央行的资金的利率。这反过来又影响了整个经济体中的其他利率，例如贷款和存款利率。它还会影响与利率成反比的债券价格。

降低政策利率通常会大幅降低贷款利率和存款利率，从而鼓励企业和个人进行更多的投资和支出，从而有助于经济增长。

从理论上讲，负利率应该会产生同样的效果。一些经济学家说，当商业银行必须向央行缴纳存款利息，而不是从这些储备中赚取利息时，应该会鼓励商业银行将这些钱借出去。

但是其他人指出，负利率是否会像预期的那样发挥作用，并不能确定。他们认为，如果商业银行对储户施加负利率，将失去主要的资金来源，从而减少了放贷的资金。这是因为公司和个人宁愿持有现金，也不愿将钱存入银行。

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的几年中，这两种理论都经受了考验。面对即使在将政策利率降至零后仍然疲弱的经济增长，几家央行转向了被视为非传统的货币政策，其中就包括负利率。

采取负利率路线的央行包括瑞典央行、欧洲央行、瑞士央行、丹麦央行和日本央行。瑞典央行在去年12月将基准利率调至零时退出了该政策。

银行的盈利能力

在过去的几年中，经济学家对负利率的有效性进行了几项研究。但是到目前为止，调查结果参差不齐，对于该政策是否有效尚无明确结论。

一些研究发现，负利率不仅在某些欧洲经济体和日本不起作用，而且还降低了银行利润。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银行不愿将存款利率降至零以下（转嫁给储户），这将减少它们的资金来源。研究表明，由于不向储户收取费用，银行的利润受到影响，因为贷款收入减少了。

“如果商业银行因为这样做没有利润而不愿放贷，那么他们就不会这样做。结果，实际上没有投资，也就没有信贷创造，”摩根士丹利的投资组合经理Jim Caron表示。

银行在促进经济增长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银行放贷帮助企业扩大业务，帮助家庭增加财富。银行贷款的任何缩减都可能阻碍经济增长。

其他研究发现，银行希望增加利润，将贷款集中于风险较高的公司，但这可能会增加金融危机的风险。

负利率对银行盈利能力既有不利影响，也有有利影响，其净影响最终是一个实证问题。

并非都不好

但是，根据欧洲央行上个月发布的公告，负利率还有其他方式可以支撑银行利润。

央行解释了商业银行如何从负政策利率中获益：更好的宏观经济条件可以增加银行的业务量；前景改善和利率降低有助于提高借款人的信誉，从而降低银行成本；银行持有的证券可能会增值。

欧洲央行公告说：“负利率对银行的盈利能力既有不利影响，也有有利影响，而净影响最终是一个实证问题。”

美联储会采取负利率吗？

近几个月来，提倡美联储采取负利率的声音越来越大。新冠疫情大流行严重打击了全球最大的经济体。美联储预测，2020年美国经济可能萎缩6.5%，这将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差的经济表现之一。

哈佛大学经济学和公共政策学教授肯尼斯·罗格夫（Kenneth Rogoff）在5月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只有有效的深度负利率政策”才能让美国经济走出低迷。但他补充称，政策制定者必须首先防止囤积现金。

罗格夫写道：“这不是火箭科学。”“随着大规模的现金囤积行动的结束，负利率传递给银行储户这一担忧将被消除。”

实际上，圣路易斯联储的经济学家表示，负利率和激进的政府支出可能是刺激美国经济的必要条件。

但一些投资者和分析人士认为，负利率起作用的有限证据以及负利率对经济的潜在危害是美联储不应该采取这一政策的原因。

日本瑞穗银行的经济和战略主管Vishnu Varathan在对罗格夫文章的回应中写道，“负利率显然不是那么积极”。

他解释说，尽管所有的降息举措都有利于借款人而不利于储户，但“负利率将这种情况发挥到了极致”，因为它严重侵蚀了养老金。他补充称，这样的政策还会引发对回报的不计后果的追逐，可能导致下一场金融危机。

Varathan解释说：“事实是，负利率效果的证据充其量是好坏参半，而不可否认的是，负利率的代价很高。”“希望美联储警惕负利率带来的严重弊端。”

责任编辑：郭明煜